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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看“通俗”

1999-04-11 来源:生活时报 ●河北大学教育系95幼教 陈彩虹 我有话说

提到“通俗”,人们马上联想到的一个词便是“歌曲”。但即使是在它的热爱者中,潜意识里也仍然因其“娱乐性”而不敢自尊其位。

生活中,人们贬低了通俗。这是一个悲剧:把自己熟知且能理解的东西视为浅薄。试想,宋词繁盛之时“有井水处即能歌柳词”,那“执手相看泪眼,竟无语凝噎”,凄情与姜育恒在泪眼朦胧中的《再回首》何尝不像孪生?即便有“先天下之忧而忧,后天下之乐而乐”这等志士仁人之心的范仲淹,不也同样发出“明月楼高休独倚,洒入愁肠,化做相思泪”的柔情咏叹?这与“点一支烟,喝一杯酒,能醉多久”的心情又何尝不是如出一辙?而李商隐的“相见时难别亦难,东风无力百花残”更是被徐小凤演绎成了完全的通俗歌曲,而它也未必因此而掉了价。

也许有人说:“只有源远流长,具有持久生命力的东西才有价值,才是真正的精品。”但歌德早就对此作出了反驳:转瞬即逝的玫瑰和千古屹立的雪山具有同样的美。对于艺术,这足够作为标准。

其实,所谓婉约,所谓豪放,所谓通俗歌曲,皆因有了众多的和者,才能风靡,才能传唱,才能有了历史或者时代的生命。白居易做诗时,不是要反复修改,直到目不识丁的老妪能够听懂才为止吗?这其实正是通俗的根本。

再如金庸的小说,曾经有很多争议,说法种种,说到骨子里还是在于它的“娱乐性”,在于人人都能看懂,人人都能欣赏。于是,便有很多人不屑,生怕倘给这些书一个认可,便会抹杀了自己与大众的区别。

但事实还是作出了公断:金庸被聘为北大名誉教授;“金学”引起越来越多学者的关注,作品流传四海已是不争的事实。如今,说一句“有井水处即能谈金庸”恐怕并不为过。笔者有过这样的经历,与生人见面时相对无言,手中无措,而一谈起金庸,便马上热火朝天,倾刻间便仿佛成了朋友。

这便是通俗的魅力,这亦是“不俗”的通俗。

其实,所谓高雅,所谓通俗,所谓简单与复杂,都只不过是形式上的差异。就像一则乐评中说“每个人在选择音乐时也就选择了自己,或者说是其心态已决定了选择的范围。心态只有时间的区分,没有高下的差异……我们应该尊重而不是否定人群中的多样性。”所以,我们不必因所谓高雅而沾沾自喜,也不必因通俗而妄自菲薄。

“贵族”和“平民”的身份在古代是可以相互转化的,艺术也一样。套用鲁迅先生的名言,我们是否也可以说:“艺术,是无所谓高雅,无所谓通俗的,高雅的人多了,懂的人多了,高雅也便成了通俗。”事实上,昔日在宫廷文士之间吟咏的唐诗三百首,至今还有几首不通俗?试想,当我们的城市都如维也纳那样热爱着交响乐时,谁又能说它不通俗,谁又能轻视了它呢?

点评:随着时代的发展,现代社会越来越没有“通俗”、“高雅”之分,只有形式之别。“通俗”和“高雅”的界定也越来越模糊。作者的着眼点很高,立意不俗,让本不成问题的“通俗”成了很大的问题,是一个新鲜且很重要的观点,作者论据也较充分,行文流畅。是一篇不错的文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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